第(3/3)页 两声枪响,陆远抚上了母狼失去焦距的漂亮眼瞳,陆远忽然觉得,他好像从未见到过比这条母狼更优雅的生物了,他想起一周前,在野兔履带车里,他还看到过母狼纵情驰骋于冰原上的舒展姿态。虽然未与头狼并肩,但她是从容自信的。 大概“鬼灵”的欢愉便是真的如此粗鄙,在欣赏完了陆远杀死母狼的悲剧,“鬼灵”又开始躁动了,不过有一个前车之鉴在,它们却是有些畏手畏脚,不愿第一个上去。 陆远握着残剑,都懒得去多看“鬼灵”一眼,说不累那肯定是不可能,说自己不想动那也是假的,但自取其辱和苦苦挣扎也是有区别的,于是陆远单纯地靠着母狼尸体,眯着眼望着天。手轻轻拍着母狼血流如注的肚腹,哪儿是两股血。 陆远手一动,摸到了一截硬梆梆的短棍东西,陆远旋即一惊,他立刻想到了氢棒。 陆远之前当然是想到过用挥发氢棒促使爆炸来死中求活的,但氢棒箱放在板车内,他可不会把这么个超级炸弹带在身上,没想到命运使然,大熊吃下的氢棒,辗转到了母狼肚里。 “鬼灵”抽动触手到杉树的响动就在眼前,陆远只觉喉头紧的难受,但他知道自己一点选择都没了,他抬着眼睛,割开了母狼肚皮,摸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时,陆远也摸到了氢棒。 爆发功率后的外骨骼部位实际上已经坏了,陆远脱掉了外骨骼手套,用军服袖子擦掉了氢棒力场发生器上的血液,然后一点点地撕开发生器外的一层薄薄二重力场。 很快氢棒的保护力量消融了,暴露在空气中的氢棒恍如彩虹般在透射出绚丽光环,一圈圈地在杉树林的日芒照耀出美丽的死亡环色。 大抵梦境便是如此,暴虐的欢愉也必定会被另一场暴虐的欢愉所结束,陆远支着步枪站起,朝着“鬼灵”方向挥了挥氢棒。 雪绒花,雪绒花,每天清晨迎接我,小而白,洁又美,总是很高兴遇见我。如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,愿你永葆鲜艳芬芳。 他的眼睛只有漠然,梦醒后,都是这样。 第(3/3)页